“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野径云俱黑,江船火独明。”
“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
看着昏昏沉沉的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春雨,燕乐天情不自禁的吟起了诗,扭头瞧着旁边两个不解风情的文盲说道:“这是北方大唐帝国诗圣杜甫所著,怎么你们不表示表示?”
那天藤虎答应了五皇子苏英毅的请求,帮助他打破全阿城,皇子说让他们先行一步,既然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他就召集愿意帮助他称帝的部队,一起在全阿城城下集结。约定时间是十日,到了那时,只要藤虎一刀斩断城墙,他们就大军而入,直取皇宫。
三人并排而行,离开云江镇,走在满是泥泞的乡道上。
春天还有些刺骨的寒风吹来,骑在千里一丈青上的藤虎裹了裹身上的貂皮大衣,用手扶了扶头上戴的斗笠,以免春雨飘到脸上。没有理会正在洋洋自得的温不良。看着旁边打着赤膊,淋着风雨的薛文星,有些感叹的说道:“年轻就是好啊。”
薛文星听着藤虎的感叹,扭头笑道:“老藤,不是我年轻,而是我练的是斩铁庙的内家功法,可以不惧风雨,最近连败几场,我认为我得抓紧练功。”
一旁的温不良看着泥路边上的泛红的野花,隔空用手一抓,空气带着野花飘到手中,放在鼻子上嗅了嗅,表情有些沉醉,天空的小雨离温不良半米开外,自动滑落在地。在旁边听到薛文星说的话,接茬道:“是的好好练练,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小建议。”
自从那天在云江河边上两人的好坏之争就没有罢休过,两人现在一见面就开始争论,薛文星认为,好人就是好人,恶人永远也不可能变成好人。而温不良认为,恶人因为某事可以变成好人,而好人变恶却很容易。
可能因为薛文星没有温不良年纪大,没有那份沉稳,经常就吵着吵着变得面红耳赤,不得已就开始动手,但是薛文星哪里是温不良的对手,每次吵完就动手,动手之后发现打不过,发现打不过之后就开始拼命修炼。
薛文星听到温不良又开始呛自己,挑着眉毛,撇着眼睛看着自我陶醉的温不良,“那温善人有什么好的建议?”
温不良将周围的空气不断聚集在手中,将刚刚摘过来的花,不断的用空气挤压,最后变成一个圆形的小花团,手指轻轻一弹,射向远方。伸手摸了摸披在身后的一头秀发,用狭长的眼睛盯着薛文星说道:“你那瞬间移动能力挺好,我将我的匕首送给你如何?瞬间移动过去,一刀插进心脏,又快又狠,直截了当。”说着,温不良用手比划了一下自己心脏的位置,长大着嘴巴,脸上做着浮夸的表情,嘴里发出一声,“啊”。
看着又开始打嘴炮的两人,藤虎压了压斗笠的前沿,左手中的缰绳稍稍松了一些,右手挥起鞭子,往坐骑屁股上狠狠一抽,吃痛千里一丈青抬起强壮的前蹄,甩起分叉的尾巴,猛地向前奔去。
三人在乡间乡道上迅速奔跑着,掀起阵阵泥沙,藤虎透过斗笠下沿看着远处笔直的官道,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一个加速径直而去。
三人督促着胯下的千里一丈青抬起前蹄,爬上官道两边用石头,堆砌的防止泥土松垮的围墙,随着一步一步的升高,耳边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
完全上到了官道上,三人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笔直的官道上前后都不见头的密密麻麻的人群,一个个脸色苍白衣衫陋烂,骨瘦如柴,看着他们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向前蠕动。
旁边一个妇女用破布,使劲裹着胸前哭哭啼啼的小婴儿,轻抚着他,不让雨水淋湿,汉子使劲的拉着牛车,两个儿子在后面推动着,牛车上载着病恹恹的老汉,上了年纪的老母亲杵着拐杖在一旁颤巍巍的跟着。无数个这样的百姓,个个面无表情,就这样慢慢的向前走着。
薛文星见状,嘴里督促了一声胯下的坐骑,走上前去。瞧着本是青壮年的汉子浑身肌肉下陷,春天的寒风吹在衣不裹体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脚上的草鞋踏着满是雨水的青石官道上,赶忙问道:“施主,你们这是?”
听到旁边有人问话,汉子抬起头用木讷的双眼,看着坐在神俊异兽上的光着赤膊的小和尚,嘴角向后扯了扯,发出一声嗤笑,没有回答薛文星的问话,只是脚下又多使了一份劲,继续向前走去。
薛文星有些疑惑的摸着头上的雨水,回头看看身后的两人。
“是难民。”藤虎眯着眼睛,策着异兽走到薛文星旁边,扫视着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难民群,心中坚定了帮助五皇子的决心,希望早些帮他夺得皇位,然后帮助这人无辜的百姓,早日脱离苦难,回到自己家乡。
正在说话间,这时前方远处传来一阵阵呼喊,人头攒动,救命声不绝于耳,一伙百余人的土匪,正在抢劫前面的难民。
一个身穿了件草绿色的长衣衫,留着鬓发如云的长发,眉下是清澈的朗目,体型消瘦,有些显得文质斌斌的土匪头目,满脸微笑的将刀子从老汉的肚子里拔出,一脚下的将踢到一边,提着带血的刀子,环顾着这周,见着这群难民们不断的后退,脸上漏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挥挥手,招呼了一声后面的土匪道:“给我搜,看看他们身上有什么值钱的家当,都给抢过来。没有值钱东西就把他们的衣服给我拔下来,把那些好看的娘们都给我绑到山寨里给兄弟们享用。”
后面的土匪听到头目发话,舔着嘴唇,一脸狰狞的笑容,长刀在手中拍的啪啪作响,狼嚎一声就冲到难民群里,就开始烧杀抢虐。
土匪头目听着人群的惨叫,哭喊着,抬腿走到刚刚自己杀死的老汉旁边,瞧着正抱着父亲哭的姑娘身边,用长刀挑着她的下巴,看着湿润凌乱的头发,怒视的瞪着自己,满脸的泥水难以掩盖清秀的脸庞,对着旁边的土匪说道:“把她绑起来,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