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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怪老头(5)

二人大笑一场,笑着笑着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张璧率先停止了笑声,老头这也笑不下去了。

刚才老头已教了他华山派轻功的施展方法,张璧迫不及待地要试一试。当下运转领仙经,一跺脚,“噌”地一声已腾飞离地,脚掌离地之时已依言将内力击出,果真如那老头所说,这一跳比之前跳的要高上许多。

一跃之势已近,张璧当即在树干上一踏,第二次内力喷出,将他身子弹起。领仙经所长之处便是内力运转极快,一处不及,另一处可随之填补,是以内力续航优于寻常内功,可尽管如此,还未到树山平台,张璧已觉内力耗尽,再也续转不上,脚上一滑便向下落了下来。

张璧大呼糟糕,这一摔还不给摔成个残疾,正担心之间,那老头抛下了鹿肉,双手把张璧接住,幸得有他在此,不然这下已经遭殃了。

老头将他放下,口中已然笑了起来:“嘿嘿嘿,蠢材,我都已经教你,你怎的还上不去。”

张璧低头默默不语,这也无话可说,是自己不争气了,自己拼尽全力还是差那么一些,实在是内力欠佳,怪自己平时修炼太少。

还以为是自己说话太重,老头见张璧低着头还有些不好意思,接着说道:“没关系,我刚来此地也上不去树,过两天你就能上去了。”

过两天?张璧心想哪有这么快的事,内力增长是日积月累之功,这一两天就能有成效实在是天方夜谭。他虽这样想,可说来奇怪的事,刚才运功之际的确感觉气息较之前流畅许多,就像那日在土庙中再度运转领仙经一样。

“你喝点水再试试看。”老头扯着张璧又来到水潭边,也不管他愿不愿意,硬把他脑袋往水里按,张璧叽里咕噜的也沾了些入口。

这口水潭已被张璧泡了三回澡,但低下又暗流涌动,刚才的血水污物已被冲的干净了。这两口水下去,张璧精神为之一振,自觉内力恢复得七七八八了,如此说来,光喝这水便能又取之不尽的内力了。

再来到树下,打算用刚才的法子再试一试,张璧纵身一跃,哪知刚一起身,屁股上重重的挨了一下,“啊呦”一声叫了出来,心下明白自然就是老头踢的他。

虽埋怨老头在这捣蛋,可这一脚过后,张璧这次的起身距离远远高于刚才那一跳,他心下大喜,力道将尽之时又运转内力,“噌噌噌”几步过后已上的树上的平台之中,虽是借了外力帮助,张璧还是不禁狂呼起来,这是生平所做第一件不可能之事。

不多时,老头也上到树上来,他将鹿肉和香料放下,嘿嘿的笑了起来,说道:“既然上来,你现在可给我烤肉了。”

张璧暗暗嘲笑这老头,不才刚吃了那么大一条鱼没多久,老头又开始嘴馋,但既然闲来无事就依了他。

平台上原有些器皿,都是之前程紫衣送来给老头的,张璧觉得自己上下不方便,便让老头下去将水缸装满水,又将整鹿剖开扒皮洗净,自己在平台上将那些香料放在石上研磨成粉末。过不了多久便将鹿肉架上烤了起来。

刚到平台之上,张璧还奇怪如何没见那小大虫,这时肉一上架,慢慢飘出想起,躲起来的大虫也随着味道跑了出来。原本凶悍的大虫此时竟乖乖得坐在了张璧身边,望着火架上的烤肉。

张璧说道:“既然以后要养他,不如便给他取了名字吧,前辈觉得如何?”

老头抓抓下巴上的胡子,说道:“好是好,可我是大粗人一个,又没念过书,取名字我可不不会,还是你来。”

张璧思考片刻,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名字取给他,以往养些猫狗取名都是随意了之,可这是大虫,取名可不能像阿猫阿狗那样随便,自然是要取个合乎大虫身份的名字。

此时天气炎热,刚过大暑,张璧心想不如便给他按节气取名,当即向老头说道:“前辈以为叫大暑如何?”

老头嬉笑道:“我自是没什么涵养,你倒还不如我,这小家伙是大虫,你非得叫它老鼠,这名字走出去恐怕比我赖师傅还没要面子。”

张璧一想也是,怎么给忘了谐音不好听了,抓了抓头,忽然想起儿时母亲给他讲《山海经》的故事,西山经曾记载昆仑有虎神陆吾,人面虎身而九尾,大虫便即是虎,以陆虎神名字贯之正合适,当下一拍大腿说道:“前辈觉得叫‘陆吾’如何?”

老头若有所思,说道:“‘陆吾’这名字不错,还有些上口,老头我也不懂这些,便虽你高兴吧。”

张璧大喜,摸了摸那大虫脑袋,说道:“此后你便叫‘陆吾’了。”那大虫长大嘴巴“呜哇”一声,奶声奶气的吼叫逗得二人哈哈大笑。

此后几日,老头忙着搜猎各自食物,山林中能吃的东西都被他吃了个遍,有时也吃吃张璧下到水潭里抓上来的大鱼,连小陆吾也跟着沾光。而张璧连日来不曾打坐调戏,净顾着和老头瞎闹,但功力却有了显著提升,原本上下树还需老头帮助,几日后已可自行飞跃。细细想来还当是与喝了这水潭里的水有关,之前猜测老头内力深厚与这灵泉脱不了关系,现在终于得到了证实。

可他对此事也并不上心,毕竟已没得几日能活,对一个将死之人来说,功力再高也没什么屁用。这几日闲来无事也逗一逗那小大虫陆吾,它也跟着喝潭里的水,渐渐已有些灵性,非但未见兽性爆发,反而能听懂些人话。

这一日老头外出觅食,张璧仍是和陆吾打闹,陆吾今日扑来扑去,已有些凶猛,张璧想起那日在山林中斗虎,老头教他事先判断老虎攻击路线后伺机反打,这与白闵先所教无甚不同,可这两人所教均是已将敌人出招料得死死的才教给了张璧,殊不知白闵先成名已久,不仅功力深厚,对武林中各家武学也是了若指掌,加之她聪明伶俐能猜人心中所想,因此才能将梅如松出手每一步都算的清楚。要张璧自己料敌先机,那又谈何容易,何况眼前也没有敌人,只有嬉戏打闹的“敌虎”。

张璧心想,反正左右无事,可试试这种打法,练手之人是找不到,倒是可以在小陆吾身上练上一练。

于是张璧便和陆吾斗了起来,除了扑飞撕咬,小老虎也不会别的,初时没斗几回合便给张璧拿得死死的,久而久之,小陆吾竟也学着张璧闪转腾挪,不再向起初那般没头脑的乱扑,但因此事身形尚小,无甚威力,较之它父母虽远不能威胁到张璧,但技巧方面是要高明许多了。

此事正逢老头外出回来,手上提着两只獐子,一上那平台便看见这一人一虎斗得欢快,当下仍不住手痒,要来和张璧动动手脚,于是扔了獐子对张璧喊道:“小子来接我几招试试看。”

话音未落,老头这厢已出掌来打张璧心口,张璧一惊,不知他竟要下死手,脑中想着闪躲却挪不动身子,这一掌便打在了张璧心窝上,张璧暗呼:“我命休矣。”

老头这一掌只需用上一成力张璧便即要命丧当场,可这一掌贴在张璧胸口,他只觉得绵绵无力,听老头说道:“你小子怎么不闪不躲,得亏我没用内力,不然此刻你已死了。”

原是老头怕伤着张璧,所以掌上并未用力,张璧还以为他真要取自己性命。他着实被吓了一跳,当下有些气愤,骂道:“死老头,吓我一跳。”

老头“桀桀桀”地笑了起来,笑说道:“我可好久没和人打架了,你来陪我练练手,我自不伤你分毫便是,你可用些内力看是否能将我伤到。”

张璧正愁没人练手,这老头便来撞了个满怀,正是求之不得,当下应是,已打出苍山十九峰掌的起手式,却等着老头来进招。那老头摊着手只在那晃来晃去,无论如何也猜不出他会出何招式,但张璧仍是细心观察,忽见老头脚尖一点,知道他此刻便要出招,还未看清老头出手方向,他已一指点在张璧眉心“印堂”穴。

老头哈哈笑道:“嘿嘿,你现在已死了两次。”

他出手太快,竟比梅如松要快上数倍。张璧在白闵先指导下对阵梅如松尚且动作有些接不上,此时便是看清老头出手,也无论如何接不住招。

毕竟年轻人心高气盛,张璧也不气馁,呼喝一声“再来”,又要老头再攻。老头自然不辞,又一纵身向前,不知为何老头动作慢了一些,张璧可看的一清二楚,正要抬手接招,手还没抬起,老头已不见了踪影,张璧只觉后心被一物顶着,竟是老头的手掌。

“你已死了三次。”

张璧大惊,还以为这次能得手,没想到老头趁着自己反应的片刻只见已钻到了背后拿他后心。可张璧仍是不服,叫喊道:“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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