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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心结解开

周子寒满腹心事地吃完那红果子后,便将头靠在背后的岩壁上,闭目想着心事。贝锦仪只道是他在闭目养神,将头一歪靠在他肩膀上,也闭目养神起来。

“唉哟——”周子寒突地大叫一声。

“子寒,你……你怎地了?”贝锦仪忽地睁开眼,却见周子寒额头大汗淋淋,而双手却紧紧摁这小腹,不禁慌道:“子寒,你肚子疼么?”

周子寒咬着牙道:“我也不知怎地,这肚子好像有一股热气冒起来似的,正四处乱窜,热死我了!”

贝锦仪想及那个红果子,只道是他中了那红果子的毒,心急如焚,可转眼一想,自己吃过了这红果子后,虽说小腹丹田处也有些热,但并没有他这般严重啊!

正待将周子寒按捺住,免得他滚到巨石边沿摔落下去,哪知这时他突地大吼一声“啊——”,接着便翻身起来扑上来将自己压倒,粗暴地撕扯起自己的衣裳来。

贝锦仪又惊有怒,想不到周子寒竟这般粗鲁地对待自己,正要扬起手掌扇他一耳光将他打醒,可双眸一触到周子寒红通通的双眼时,心下忍不住一颤!

周子寒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耳朵里却响着阵阵女子发出的低低啜泣声,不禁大感奇怪!

撇头寻声望去,却见着衣衫凌乱破碎不堪的贝锦仪,正背靠岩壁蜷缩坐着,双手环抱着胸部不住呜呜抽泣,那清秀端庄的粉脸上泪痕涟涟,让人瞧着顿生怜惜。

周子寒心生疑惑,不知她哭什么,正要问她怎地了,可这时正好一丝凉风突地吹来,感觉浑身冷得一颤,朝自己下身一望,只见自己周身除了上身的高分子材料内衣和铺在自己下身处的一块碎布外,其余各处均不着寸缕!

OH!MY.GOD!老子干了些什么?

周子寒只觉脑中天旋地转,全身如堕冰窖,冰冷至极,不由得登时整个人都傻了!过得一会,回过神来,开始绞尽脑汁想法子弥补过错,可“狮屎胜于熊便”,自己想狡辩也无济于事了。

他哪里知道,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时,宝贵的男人贞操便给一个女人夺走了。

周子寒看着自己这副模样,暗叹一声,今儿这事真是触犯了龙教授他们的禁令了,他们三令五申,绝不允许自己跟这时代的人发生性关系,否则自己回去之后定要受到残酷之极的惩罚。

周子寒点头道:“穿好了。”接着明知故问道:“锦仪,我……我方才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贝锦仪轻声哼了一声,撇过头去并不说话。

周子寒见她不说话,知她气恼自己明知故问,当下挨近她的身子,轻轻磕碰了几下她的肩膀,道:“怎地了,你不高兴了么?”

贝锦仪摇了摇头,沉着脸道:“不敢。”

周子寒心结已解,也不管回去后要受什么惩罚了,当下伸过左手揽着她的细腰,嘴唇凑到她耳旁蜻蜓点水一番,随即在她耳旁歉然道:“锦仪,对不起,我也不知怎地一回事,糊里糊涂就做下这等禽兽不如的事儿来,你原谅我好么?”

说着,偷眼朝贝锦仪瞧去,却见她俏脸升起两朵红晕,紧抿嘴唇,垂着头不敢瞧向自己,显是羞涩不已。

周子寒心知她为人矜持,最顾女儿家脸面,要想让她放开些,看来得说些重话儿吓吓她才成,当下道:“锦仪,事情已经成了这样了,我后悔也来不及了,你若是心里怨恨,就给我一掌毙了我吧,我绝无二话。”

贝锦仪转过头来,横眼过来,嗔道:“你这人哩,都有夫妻之实了,还说这风凉话来挤兑人家,一点儿也不顾及人家的感受,我若毙了你,不是教我和芸儿妹子守活寡么?”

说着,玉手伸出一指朝周子寒脑门戳了过来,触到脑门时轻轻推了他一下,又嗔怪了一句道:“你这没良心的!”

周子寒见她如此模样,心内一宽,对她那番动作浑不在意。正要再说些宽慰的话儿给她听,可这时双眼却意外瞧见贝锦仪胸前的那块已破碎不堪的红肚兜,立时精神大振双眼放光,死死地盯着再也挪不开了。

贝锦仪哪里不知周子寒的目光看向自己身上何处,羞涩难堪不已,慌忙拉过已成赤条的外衣衫遮住红肚兜,双手正要再捂住胸口,可那一拉之下,兴许是用力过猛竟拉过头了,顾此失彼下却又露出浑圆结实的雪白大腿来!

原来,贝锦仪的黑色长裤和内里的亵裤也给周子寒扯烂了好大一块,根本就无法穿了,只能套在上面略略遮羞一下。

可一切都迟了!

周子寒见她一副凶巴巴地模样,虽知她是说笑,但也还是有些担心她真的恼将起来挖自己眼珠子,连忙收回贪婪的目光,扯开话题问道:“锦仪,那个红果子到底什么玩意儿啊,竟有这般效用?”

周子寒皱着眉头疑惑道:“情花之果?”说着,喃喃自语道:“这词儿倒还真有点贴切,情花之果,情花之果,嘿嘿,专门催情的果子,怪不得我糊里糊涂就失身了,真是……”话未说完,脑门就吃了一记。

贝锦仪收回手,恨恨道:“你失身?这话你也说得出口么?”说着,露出凶巴巴地模样,手一招,又要打过来。

周子寒早有防备,见她玉手伸来,也不闪不避,揽着她腰间的手顺势将她拉到怀里来。

贝锦仪万万没有料到他竟有如此一招,想要挣脱,可周子寒这一劲力不小,挣扎了半天也没能挣脱。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顺势落入他的怀里。

周子寒看着落入怀中的贝锦仪,邪邪地笑道:“还敢打我么?”

贝锦仪又一回听他说失了身子,愤愤然道:“你还说,明明是你占了我便宜,却大言不惭说自己失了身子,世间最无耻之人,恐怕除你之外无出其右者了。我真后悔不及时出手点晕你,省得现下受你万般羞辱。”说着,撇过了头去。

周子寒给她这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可自己失身也是事实啊,若非她给自己吃了那个红果子,自己会失之身么?可这话实在说不得,连忙搂住她的细腰赔情道:“我……我错了还不成吗?锦仪,别生气了嘛,你看,你这生气的样子多难看,眉头皱那么紧作甚,像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似的。”

贝锦仪一听这话,转过身来娇嗔道:“人家才不是老太……呜呜……”她正要反唇相讥一番,不料正迎上周子寒凑过来的大嘴,两人四张唇瓣乍一接触就合上再也分不开了。

周子寒本想凑到她耳旁说些好听的话儿给她赔情,不料贝锦仪这时却转过头来,他猝不及防下,嘴唇正好跟贝锦仪的嘴唇较上劲儿了,想分开,却又万分不舍起来,当下搂紧她的细腰,忘情地“撕咬”起来,好在贝锦仪这时也陷入这番旖旎的迷情之中并未反抗,否则,周子寒定要吃亏。

两人痴情缠绵吻得一会,周子寒脑海中又想起那个情花之果来,连忙轻轻推开她稍许,唇分之际,却觉贝锦仪似乎有些意犹未尽,忍不住笑道:“怎么?动情了?还来么?”

贝锦仪给她窥破心思,脸儿一红,啐了他一口道:“你想得美!”说着,一把推开他,兀自整理衣衫。方才那一吻,周子寒的那双大手偏不安分起来,弄得她上身片片衣衫又滑落一大片。

周子寒那双眼招子趁机放大,往她身上又狠狠瞄了一阵,待她整理完毕完全遮住了身子,这才悻悻然收回目光,开口问道:“锦仪,那个情花之果到底是什么?你怎地知晓它有这么个名儿?”

贝锦仪背靠着岩壁,闭着双眸,懒洋洋地道:“很想知道么?”

“快说,别磨磨蹭蹭的,说了这事,我们也好动身离开这儿了,省得芸儿在上面等得焦急。”

“哼,就你的芸儿是你的宝贝疙瘩,我就不是么?”贝锦仪没好气地道。

周子寒心知她吃醋了,正绞尽脑汁想法子说说什么驱除她心中不快,却听她续道:“这情花其实在数百年前就有了,是当时绝情谷内的一种植物,其枝叶奇毒无比,人一旦触及其枝叶,除非立即服下解药否则便会中毒身亡。”

周子寒讶道:“可这情花既然称作情花,想必是结花的了,为何还结红红的果子呢?你方才也瞧着了,那株植物上一朵花儿也没有的,就独独那么一个红果子。更何况,我亲眼见着你触着那株植物的枝叶的,怎地你就没有中毒身亡呢?”

贝锦仪似笑非笑道:“聪明!想不到你脑瓜子挺灵活的,一点儿也不傻嘛!”

周子寒得意道:“正所谓**************,老鼠儿子会打洞!像我这么聪明之人,当世很难找出第二个了,嘿嘿,不是我吹,天文地理历史典故人情风俗我都略知一二的。”

贝锦仪听他那两句不伦不类的诗句,只觉实在有意思,嘴角儿泛起一丝丝笑意,随即白了他一眼,哼道:“大言不惭,也不怕闪了舌头。明明是讽刺你的话儿,你却听成赞赏你的话儿,羞也不羞!”

随即顿了顿又续道:“有道是开花必结果,既然开花了,那么结果自是必然了。那情花开花之时,枝叶奇毒无比,这是自然,但是一旦结果之后,枝叶便不再有毒了,这已是江湖上众所周知的事情了。”

周子寒听她这番解释,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嚅嚅道:“呃,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贝锦仪见他吃瘪的模样,憋住笑续道:“这情花之果要结果并不容易,每一株花开时节花团锦簇,可一到结果时节就独独只有一个果子,有的甚至一个都没有。这果子虽少,但是有着非常的功用,是不少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梦寐以求?”周子寒讶然道。

“是啊!”

周子寒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苦笑道:“不会吧,这果子我看不过是用来催情而已,莫不成他们都用它来催情?抑或是用它来做什么****不成?想不到你们这些武林人士的想法竟这般古怪,嘿嘿,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贝锦仪嗤笑一声道:“你说什么呐,真不知你脑瓜子里装的什么,尽往那方面想。咱们武林中人是对它梦寐以求,但并非是用它来做催情之用,也并非是用它来做什么****,主要是用它来快速提升自己的内力修为。”

周子寒这才恍然大悟,拍着脑门呵呵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呃,对了,我方才吃了后,小腹里一团热气升起,接着全身燥热不已,是不是也产生了内力了?”说着,眼巴巴地望着贝锦仪。

贝锦仪扑哧一声笑道:“你这人哩,真是异想天开得紧,你从未修炼过内力,哪来的内力,吃了这果子根本就没用,只不过正好用来壮……”说到此处,便收口停下来了,显是有些不好意思出口。

周子寒笑嘻嘻接口道:“只不过正好用来壮阳,是吧?”

贝锦仪看不惯他那得意样儿,忍不住又扬起粉拳捶打了他一阵,直打得周子寒不住求饶,不时地哼哼几声。

两人嬉闹一阵,这才停了下来。

周子寒了解了那情花来历之后,醒起也该走了,当下道:“锦仪,咱们上去了,别让芸儿她焦急,可好?”

哎,真可谓,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头已非处身呐!

当下瞪大那双贼眼尽情欣赏,到得后来,竟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蹲下身来,趁着她还在迷乱之际,伸手再在她娇躯上揩油一把,不料这时眼光之中却觉一道幽怨又冷然的目光射来,只觉脊背生寒,顿时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欺负得我还不够么?”是贝锦仪的声音,没错!不过,这声音实在是冰冷之极,若是声音可以杀人的话,足可以将周子寒大卸八块好些遍了!

周子寒惊觉过来,连忙缩回手来,堆上笑,道:“哪呢,我不过是见你还未清醒过来,特地给你揉揉,舒筋活血嘛!”

“舒筋活血!哼,你……你太过分了!”说完,贝锦仪一骨碌儿爬起来,坐直娇躯,甩手就给了周子寒一巴掌!

但听那“啪”的脆声一过,贝锦仪便迅疾地蜷缩着身子双手抱胸,声泪俱下道:“呜呜,人家初经人事,你就这样粗暴,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感受,你……你还是人么?呜呜……”

周子寒给她这一巴掌扇来,先前的淫念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觉脸颊疼痛异常,本待发火,可一见她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转念一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自己还是以前的自己吗?以前的自己,不是人所称道的正人君子?

即使将美女抱坐在怀,自己也绝对不会动什么坏心思的,龙教授他们不正是看着了自己这一点,才选中自己将自己送到这个时代执行任务的么?为何今日醒来,自己就大变样了呢?莫不成真如他们所说的,但凡男儿,都脱离不了好色的本性?

周子寒左手揉着略微有些红肿的左脸颊,俯身伸出右手拾起贝锦仪身旁的衣衫,正要递给贝锦仪叫她穿上,可眼睛刚一触到那衣衫时,却发现尽给自己撕扯成了块块碎布条,比自己的还要破烂还要严重!

凭此可以想象,自己之前发起狂来是多么地粗暴,怪不得贝锦仪哭得这般凄然,说起来都是自己的过错,想着想着,周子寒不禁有些痛恨起自己来。

周子寒一拍脑门,故作夸张地裂开大嘴,露出口里一排整齐的牙齿,道:“哎呀,对对对,你看我这笨猪脑筋,咋没想到呢?还是你想得周到,不愧是出身名门正派的弟子,我这个无名小子拍马也赶不上,佩服,佩服!”说着,朝她竖起大拇指来。

贝锦仪轻轻抬头,瞥见他这般模样,嘴角莞尔,随即又撇过头去故意不瞧,嘴里没好气地道:“你这人哩,平日里看你正正经经地还算个正人君子,这会儿偏偏油嘴滑舌地,叫人真的看不透你了!”

说着,语气又陡然变冷,道:“若非我大度,不计较你方才那般粗暴,你早就给我一脚踢到下面去摔死了,哼,给你一点颜色就想开染坊了,你就不知道世间还有羞耻二字么?”

周子寒见她又发怒,不知她心中所想,生怕她真要一脚将自己踢下去摔死,这等谋杀亲夫的事儿他在电视剧里可见得多了,连忙又嘿嘿干笑几声,提着心吊着胆道:“我当然知道了,只不过一时匆忙忘了而已。锦仪,你且稍待一会,我去去就来。”

说完,将手里的衣衫递给她,准备暂时避开她这个诱人之极的人体炸弹,待她气消了冷静下来了,再回来不迟。

贝锦仪接过来后,满脸关切之意,柔声道:“小心些!我等着你!”

话虽不多,但听在周子寒耳里登时觉得来劲儿,心中的那股不安登时烟消云散,当下壮着胆子,闪电般俯身吻了她嘴唇一记,趁她没回过神来,得意洋洋地道:“锦仪,好好等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身子一纵,迅疾直冲天空,眨眼便没入深谷浮云之中,再也瞧不见了。

贝锦仪给他突然偷袭吻着了自己的红唇,一时未回过神来,待回神过来时正要反过来狠狠地咬他一口,可偏偏又下不了口,只觉这种两人嘴上较劲痴缠的滋味实在是好受得紧,正想多享受一会,不料他那可恶的大嘴却又突地离了去,叫她登时好生失望,只觉心里失落落的,好不空虚!

待他说完话一飞走,直至瞧不见了,这才喃喃自语道:“这死人真是的,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想不到身躯壮健得像头牛犊子,劲儿竟也这般大……”想着想着,不禁脸红耳热起来。

过了片刻,她扭动身子想要站起来,不想下身吃痛,柳眉大皱,只得又坐下来,轻抚着下身,哼哼道:“这死人真是可恨,也不轻些儿,弄得人家疼死了。哎,这叫我还怎么走路呵!”

突地,她想起那个情花之果来,唏嘘道:“我也真是自作孽,干嘛要让他吃那红果子,弄得自己成现在这般模样,哎,早知如此,就该出手将他点倒算了,省得受这破身之苦。哎呀,对了,那东西呢……”

说着,将衣衫搁到身下巨石上,件件分开来,翻来覆去地察看,寻得好不仔细!当翻到那条一处遍布血红的灰白色亵裤时,脸上露出喜色,颤抖着道:“终于找着了,可把我急死了,这下终于可以给他个交代啦。”

话一说完,忍不住眉头一蹙,又哼哼叫起痛来。

周子寒方才一纵身,眨眼便离贝锦仪有了十几米,接着就隐入深谷浮云之中,他听贝锦仪说司马芸极有可能尚在上面想法子救自己,早已心急如焚,是以那飞天术施展起来速度极快。

刚一飞出深谷浮云层,便觉刺眼的光线扑眼而来,双眼明显有些难以睁开!连忙用手去遮,好一会才适应过来,这才继续上升,不一会便飞到了昨日那处悬崖边。

周子寒万分紧张,在悬崖边下方不远处悬空停了下来,踌躇了半晌,迟迟不敢再上升一步,生怕到得上方之后,司马芸却又不在这儿。

到得最后,实在按捺不住了,这才一咬牙,身子急速上升,脑袋刚要越过那悬崖处地平面时,心猛地加速跳个不停起来。待脑袋越过之后,目光四顾,所及之处,却是半个人影儿也无!

周子寒一见司马芸未在这里,心里头一凉,垂头丧气不已,正要离开此处,去别处找寻些衣裳来,不意眼光一瞟之际,却瞧着那边一株粗壮的树干上缠着一根每隔三四米就打着结的不细不粗的绳索,正延伸着往悬崖边垂下!

周子寒大喜不已,这绳索垂在这儿,定是有人下去了,不消说,除了芸儿,应绝无其他人了。

周子寒当下伸手过去,将那绳索握在手中,往上一提,哟呵,还挺沉的!嘿嘿,芸儿定是在下面!不过,奇怪啊,刚才自己施展飞天术上升之时为何没瞧见芸儿的影子?

哦,是了,这深谷湿气较重,云雾缭绕的如何瞧得见呢?再加上自己上升速度极快,只顾着往上冲,根本就没曾注意岩壁的情况,错过了芸儿也没什么稀奇。

心念至此,连忙又顺着绳索急速降落,待又落入缭绕的湿气雾里时,周子寒便有意放缓了速度,睁大了眼盯着下方,生怕错过了司马芸。这时,下方突地传来一丝气恼的声音:“真是的,绳索还是短了一大截,看来又得上去搓绳子了。”

周子寒一直凝神听着下方的动静,待一听到这声音,不由得大喜过望,他最熟悉这声音了,正是司马芸的!当即欣喜地叫道:“芸儿,是你么?”

“谁?是……是子寒哥哥么?你……你没死么?”那声音说到最后都明显有些发颤了。

周子寒并不急着答话,顺着绳索继续飞下去,云雾渐淡,这才渐渐瞧着了个模模糊糊的梳着少女发髻的脑袋来,定眼瞧去,那脑袋不是司马芸的又是谁的?

周子寒确认清楚了,再往下落一阵,却见一头雾水湿透了发丝的司马芸,正仰着脑袋一瞬不眨惊喜地望着自己!

“芸儿,是我,我没死!”周子寒欣喜若狂道。

待周子寒落到身前,正抓着绳索的司马芸一把松了手,身子一下扑过来,落入周子寒怀里,双手搂着周子寒的脖子。

只听她颤抖着身子,喜极而泣地道:“子寒哥哥,我……我终于见着你了,我还以为你死去了呢,呜呜……”

周子寒没料到她会扑上来,这没准备之下,两人自是要往下掉去,幸好周子寒反应够快,这才又稳住了身形。

周子寒拥着司马芸的有些冰冷发颤的身躯,抚着她的香背,柔声道:“芸儿,你这是何苦,这么高的悬崖,你耐心等着便是,我死不了的。你万一有个闪失,你叫我心里如何受得了?”

司马芸仍是哭哭泣泣道:“呜呜,子寒哥哥,你……你知道么?我好着紧你呢,昨儿白天赶了好些路跑去这附近的村庄找寻绳索,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最后一趟回来时已是深夜了,我本来想歇会儿,可一想到你生死不明,实在不甘心,就摸着下来了,可万万料不到这深谷实在是深得紧,绳子根本就够不着下边儿……呜呜,子寒哥哥,你听得明白我的意思么?”

周子寒听得一阵感动,这多么好的女孩儿啊,为了自己竟然什么都不顾了!可惜自己昨儿夜里却在下面呼呼大睡,方才又在下面风流快活,自己还算是人么?自己还对得起她么?哎,可恨自己的之身给了贝锦仪,却没有给芸儿她……

想着想着,周子寒有些心虚起来,自己和贝锦仪的事儿到底该不该告诉她呢?

可现在她脆弱的心正从紧张开始舒缓,实在不宜立即说,只得接着她的话头道:“芸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这话儿我听了这心里头热乎乎的,真不知该说什么好!芸儿,下次莫要这样了,万一你有个好歹,我这心里头也要提心吊胆的。”

司马芸的粉脸离了周子寒肩膀,破涕为笑道:“人家知道了呢,子寒哥哥,我……我不过是担心你嘛!”

周子寒看着她那哭得泪人儿似的脸庞,心中怜惜之情顿生,俯下头来凑上嘴唇将那泪珠儿全都噙在嘴里,这一番温柔的动作直把司马芸喜得心砰砰儿跳,粉脸出现一抹羞红之色,到得后来,大胆仰起俏脸闭上了双眸,任由周子寒施为。

周子寒见她这般模样,食指大动,忍不住将嘴唇凑到她红唇上去,狠狠地又撕咬了起来……

司马芸昨儿心惊肉跳地忙了一天,只为下来探寻周子寒是否还活着,早已累得筋疲力尽,现下乍见周子寒还活着,心里头悬着的那份担心登时也就落下来了。

周子寒见她如此,念及到她昨儿那般辛苦,也不好就这么罢了,当下又凑上去吻了起来,双手呢,这时却一手揽着她的细腰,另一手却腾出来在她的后背上下抚弄,到得后来,竟大胆尝试着朝她丰臀上探去。

司马芸察觉到他那怪手正在作怪,嘤地一声,红唇离开了周子寒的大嘴,羞涩道:“子寒哥哥,你……你怎地……怎地……”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司马芸见他不答话,只道他听了自己的话儿难堪起来,面子拉不下来,何况自己也确实需要他的爱抚,当即红着脸怯怯道:“子寒哥哥,你……你要那个就那个吧。”

周子寒正在想心事,一时没转过弯来,皱眉道:“什么那个就那个,我没听懂。”

周子寒听了她这撩人的话儿,整个人兴奋起来,嘿嘿一笑,曲指在她嫩滑的下巴上一勾,揶揄道:“小妮子,动情了?”

司马芸羞得小脸儿燥红不已,垂下头不依起来。

“子寒哥哥,你没事儿么?”仍躺在草地上的司马芸听他这话,顾不得自己下身钻心的疼痛,关切地道。

周子寒叹了口气道:“还好,就是有点儿累,呃,对了,你呢?”

“子寒哥哥,你感觉好点了没?”司马芸见周子寒睁眼醒来,欣喜地道。

周子寒定神瞧清是司马芸后,点了点头道:“没事儿了,这一睡下,那情花之果果然就老实多了。”说完,作势便起身。

不过,由于身体实在过于疲累,刚起身又倒下去了,再度落入司马芸怀里,不由得朝司马芸苦笑道:“瞧我这身板子,有点发虚了,再也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折腾了。”

司马芸听他说及“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折腾”,哪能不明白他这隐晦的意思,俏脸儿微微一红。待见他起身有些艰难,便搭过手去抵在他后背将他扶了起来,待他坐定,这才不着痕迹地抽手回来。

正觉没奈何之际,周子寒突地想起自己的那个背包,而背包里有从后世带来的衣裳,还有一套在莱州城买的长衫长裤,正好可以解了自己和贝锦仪的窘迫。虽然有一阵子没洗,略略有些发臭,但也聊胜于无,禁不住喜形于色起来,

可纵目四望,这草地上根本就没有那黑色背包的影儿,自己明明记得,昨儿自己背后中剑时,正要俯身提那黑色背包呢,肯定是落在这里了,怎地就不见了呢?当下朝转过头朝司马芸问道:“芸儿,我那个黑色背包呢?你瞧着了么?”

司马芸的头仍是转向另一边,一脸气愤,咬牙切齿恨恨地道:“都是朱冠杰那个卑鄙小人,我先前见你和锦仪姐姐落下悬崖下去了,只觉脑中天旋地转一片茫然,呆坐在那边儿哭得不行,再加上他受了锦仪姐姐的一剑躺在地上,我一时将他给忘了,待后来醒起该去找这卑鄙小人算账时,他人却已不见了,连你的黑色背包也不见了,不用猜,定是他拿走了的!”

“他娘的!”

司马芸“呀”地一声,抿着嘴儿嗔道:“子寒哥哥你真是的,也不注意点儿。”

周子寒听她语气含嗔带笑,不敢再跟她说笑,生怕又激起自己心底最原始的欲望,那情花之果的厉害他可是领教过了。

当下紧握拳头,怒道:“这朱冠杰还真不是个东西,背地里偷袭人不说,还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他若是落在我手里,我若不活剥了他,怎能消我心头之气?”

“你会么?你敢么?你又肯么?”司马芸这一连串的话有点儿揶揄的味道,但并非瞧不起他,周子寒的本事她知道得很清楚。

周子寒一听这话,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瞧不起自己,登时激起了体内的雄性激素,哼哼道:“我怎地不会不敢又不肯了?那朱冠杰三番两头找我麻烦,我若不报此仇,那还像个爷们儿么?”

司马芸掩口笑道:“我倒没看出来你哪里像个爷们儿,倒活脱脱地像是一个光溜溜儿的花和尚。”她这话纯是自然而然之语,说完之后顿感脸红耳热。

她这话一出口,周子寒忍不住心神荡漾,脱口而出道:“好呀你,竟敢拿这话儿来挤兑我!我不像个爷们,那像什么?你皮肉是不是又痒了,需要我再来好好收拾你一回?”

司马芸没好气地拍打了他光溜溜的后背一下,羞涩地嗔怪道:“讨厌!”

周子寒对自己失去理智的疯狂兽性心有戚戚焉,自是对她这撩人心魄的话心有警觉,听了之后,感觉身子并无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嘿嘿一笑,便岔开话题道:“芸儿,你先前说这附近有村庄?”

“嗯,就在这座山头的东首,有一个赵姓小村庄,从这里去,来回半个时辰就好。”

周子寒大喜,正要开口祈求她去那赵姓小村庄弄些衣衫来,可撇头一见着她的小手正偷偷地揉着胯间,登时泄气,歉然道:“芸儿,你……你那里还疼么?”

那里是哪里呀?司马芸乍听这话,开始有些不明白,待偷眼见他正盯着自己胯间时,立时醒悟过来,小手儿像触着了烫芋头一般缩了回来,红着俏脸忸怩着道:“没……没事儿,过些时日便好了。”

周子寒不好说笑她,点了点头,又道:“芸儿,我现在衣衫全都没法再穿了,你能不能忍着点去附近的村庄,帮我弄件衣衫来穿穿?”

司马芸知他心意,轻轻颔首道:“嗯。那你先坐在这儿,我去去就来。”说着,便要起身离开,不过,看她眉头紧皱的样子,显然还很吃力。

“呃,对了,别只找一套,得……得找两套才成?”周子寒冷不丁冒出了这句话来。

司马芸疑惑不已,转过头来望了周子寒一眼,正要开口说话,突地醒起自己这样瞧着他****的身子有点儿不好,连忙撇过头来,这才问道:“干么要找两套?”

说完,俏脸一变,登时醒悟,斜睥着小眼过来,大胆地望着周子寒,一点儿也不顾忌他周身****,似笑非笑地道:“子寒哥哥,你和锦仪姐姐一块掉下去了,怎地不见她人呢?”

周子寒听她突然说及贝锦仪,再一见她这般神态,心知要遭,本想瞒她一时,可又怕她误会,觉得还是如实交代的好,当下小心翼翼地道:“她……她还在下边呢!”

说完,轻抬眼皮,瞄了司马芸一眼,却见她正嘟着小嘴儿,双眼正半眯着瞧向自己,从她那眼神里,分明可以看出其中洞察一切的精明。

周子寒在她那灼灼的目光下,不免有些做贼心虚,慌不迭垂下头来。

“怎么,没接下来的话儿了么?”司马芸颇有几分耐心,也冷静得出奇,显是在等他如实招来。

周子寒听到这话,心里头忍不住一颤,感觉自己在她面前,什么把戏都瞒不过似的,就像自己是个撒谎的小孩子,而她却像是个眼睛雪亮的家长。

当下结结巴巴地将事情的始末简略地交代了一番,同时绞尽脑汁堆砌词语,尽量将自己说得可怜兮兮,以弱化自己在她心目中的邪恶形象。

当然,他也明白,这样说根本就不能起半点作用,她可是亲身领略到自己的粗暴的,不过,这总比不说的好。

“哼,算你还老实,否则,有你好看的。你等着,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便走,不过,她身子明显有些吃紧,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周子寒见她不再刨根问底,心里头的大石也就落下来了。同时对她的大度也颇为感激欣赏起来,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呵?此刻见她又停了下来,哪里不知怎地一回事,心疼地道:“芸儿,算了,你不必去了,还是我再想想法子吧!”

司马芸转过头来,强笑道:“没事儿,只是有点儿不适应罢了。你耐心些儿,我过不了多久便回来。”说着,便扭头沿着小道深一脚浅一脚地下山去了,渐渐隐没于青山纱帐之中瞧不见了。

随即摇头叹道:“兄弟,你今日算是风光了三回了,这会儿累趴下了罢?瞧你,平日里见你挺老实的,怎地今儿一见着女色就管不住自己了呢?老子可警告你呵,下次再给老子丢人现眼,小心老子叫作者“唐家飞刀”来一刀子将你剁了,省得老子在人前失了面子。”

骂骂咧咧一番,感觉舒服惬意了些,周子寒这才拾过那堆在一旁已成零碎块状条状的衣衫,一件一件分开,不住地唏嘘喟叹,这些衣衫今日终于寿终正寝了,瞧给自己蹂躏成什么样儿了?呵呵!

待目光触到那件高分子材料内衣时,又感叹道:“还是我那个时代的布料结实,这时代的布料实在是太差了,一扯就烂!”

说完,突地醒起,若是贝锦仪和司马芸的衣衫布料结实,自己扯得烂么,还兽性大发得起来么?想及此,忍不住苦笑。

草草地将那些碎布条套在身上,低头一瞧,这回自己真有点像个净衣乞丐了,若是汪帮主瞧见自己这般模样,也不知他肯不肯收我入帮?

不过,老子肯定是不会加入的,都一群讨饭的叫花子,有个鸟前途可言?再说了,老子来这里还得去找那和氏璧,哪有这心思……哎呀不好,老子的背包给朱冠杰偷去了,那里面的装备岂不是要遭?

OH!MY.GOD!我的联想2500哟,朱冠杰呀,你可得悠着点啊,别给我……

想着想着,周子寒心烦气躁起来,踱着步子来来回回地走,只期待着司马芸快些儿回来,让自己换上一身衣衫,好去绿柳山庄找那朱冠杰算账!

这一着急,就不住地望着下面的小道儿,期盼着有娇小的身影儿快些出现,可望眼欲穿了半天,却迟迟不见司马芸出现,不由得好不泄气!

眼见这头顶上的日头渐大,周子寒只觉周身热得冒油了起来,很想一横心不再等下去,返回悬崖下的深谷去跟贝锦仪说些话儿,可一想及自己这般衣不蔽体的模样,登时没了兴致,万一贝锦仪追问起自己来,自己又如何应对?

一时间,他等得好不焦躁气闷,最后索性躲在那边的一处树荫下,背靠着树干坐着歇凉……

约莫过了盏茶时间,只听山下隐隐传来急促的声音:“子寒哥哥,子寒哥哥……”

周子寒猛然一惊,连忙爬起身来,往山下极目远眺,却见那山间小道儿上有四人正在往这里疾奔。

周子寒揉眼定睛再瞧,却勉强瞧清楚了,从那衣衫服饰来看,奔在最前面的隐隐有些像是司马芸,她的那身男装至今未换,他如何不识得?

再往后她身后约莫两丈处瞧去,却是身着一袭长衫的男子,右手里似乎握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正紧紧追着司马芸,而在他后面三四丈处,却是两个身材娇小身着裙装的妙龄少女,似乎在朝那男子大呼小叫。

四人速度不慢,显是轻功都有不俗的造诣,只不过各人年龄差距较大,轻功修为各不相同。

司马芸奔在前,那男子紧随其后,却始终靠不近司马芸,但他却将身后的两少女越拉越远。很显然,司马芸与那男子的轻功不相上下,却比后面两少女高明快疾得多。

待他们奔得近了,周子寒已瞧得清清楚楚,原来那男子正是朱冠杰,后面的两个少女,却是跟他有着深仇大恨的蓉儿和翠儿两个丫头片子!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周子寒正愁没机会找他们算账,没成想他们竟送上门来!现下一见司马芸给他们三人追赶,心中那股忿然之气立时冒出来!

好呀,你们三个还真是吃了蛇心豹子胆了,昨儿老子不跟你们计较,是老子爱惜羽毛不想惹事儿,想不到你们今日竟得寸进尺欺负到老子的芸儿头上来了,嘿嘿,这新仇旧恨加起来,那就饶你们不得!

左顾右盼一阵,这才在一处小土包处伏下身来,右手伸出举平,歪头朝朱冠杰瞄准之后,夺魂指激射而出。

他对自己的夺魂指是相当自信的,那朱冠杰轻功即使再好,可快得过自己接近光速的夺魂指?

朝下望去,只见那正在急速追赶的朱冠杰身子突地一颤,接着便见他止了脚步,而上半身仍在惯性作用下继续扑上前,脸面碰地重重地摔了个狗啃屎!而他手里的长剑却遗落在一旁长满了野草的小坡地上!

搞定!命中率百分之百!

周子寒得意地冷笑一声,哼,朱冠杰,老子今日不杀你,只给你丫的点教训,叫你长长记性!

接着,周子寒又将目光锁定在那两个娇小的身影上。嘿嘿,你们两个丫头片子,今日撞到我手里,有没有想到也会有今天?哼,昨儿若非你们两个胡搅蛮缠,哪会有这档子破事儿发生?

今日,你们两个得为自己的刁蛮任性付出点儿代价,觉悟吧!

心念刚动,夺魂指又已连番激射而出,正好点倒了正蹲在朱冠杰身旁,不住叫唤他的蓉儿与翠儿两女!

“子寒哥哥——”山下不远处传来司马芸气喘的娇呼声。

周子寒起身招手,高声应答道:“芸儿,我在这里!”

说着,身子向下一纵,如一只给拔了毛周身秃秃的老鹰一般,眨眼便落到司马芸身前一丈处。

仍在疾奔中的司马芸一见他陡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也顾不得他周身褴褛****,纵身扑入他怀里,不住地抽泣道:“子寒哥哥,我……我以为再瞧不见你了,呜呜……”

周子寒感受着她娇躯传来的颤动,抚弄着她的后背,不住地宽慰她道:“没事儿了,我不是在这吗?”

话一说完,周子寒便觉小腹有些热气蠢蠢欲动,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推开些,将小腹内那股冲动强压下去后,续道:“芸儿,到底怎地一回事儿?你不是去那赵姓村庄么,怎地遇着了他们三个?”

司马芸抽泣一阵,语气平和了些,这才泣声道:“我赶到那赵姓村庄后,寻着了一家农户,在他们那里买了两套粗布衣裤,便急急往回里赶,不意在一处岔路处……碰着了朱冠杰这个卑鄙小人,他埋伏在那处等我,我慌急赶路一时不察便给他偷袭得逞了,他……他禽兽不如,竟然……竟然……”

说到这儿,竟说不下去了,又扑入周子寒怀里,哭得更大声了。

周子寒听到最后,心猛地一沉,气得火冒三丈牙龇欲裂,双手拳头一紧,冷静地沉声道:“他竟然什么?是不是对你做出什么胆大包天的事儿来?”说着,双眼如冷狠如刀地望向朱冠杰。

司马芸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他发疯了似地扯我的衣衫,我自然死命地反抗,可恨我力气不如他,幸亏那两个小姑娘及时出现拉开了他,我恐怕就……幸亏我见机得快,便拼了命逃了,不然又要落入这卑鄙小人手里了。”

说着,抬起头来,润湿的秀眸望向周子寒,颤声道:“子寒哥哥,你……你还会嫌弃我么?”

周子寒听了朱冠杰并未色心得逞,这才松了一口气,柔声劝道:“你且宽心,我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

又耐心安慰一阵,待司马芸的心境平复下来,松开了她,这才朝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朱冠杰走去。

待近到他身前,却见他脸色灰白,翻着白眼,吐着唾沫,心中涌起一阵快意,忍不住踢了他腰间一脚。

随即恨恨地道:“朱冠杰呀朱冠杰,你这丫的一再跟老子过不去,老子都忍了,方才点晕你,不过是想给你点教训,但你竟然欺负到老子的女人身上来了,那你就别怨老子了,你去阴曹地府觉悟吧!”

说完,便矮身抽出绑在小腿上的匕首,正要朝他心口刺下去!

这时,却听一声猛喝声道:“刀下留人!”

这一声猛喝落入周子寒的耳里,只觉晴天打了个霹雳,震得毫无心理准备的他耳朵嗡嗡直响,连腹胸之内的气血也翻涌不已。

接着,眼前便有一块不知何物的小物事急速闪过,发出嗤嗤的微弱声响,正朝自己手中的匕首飞去!

周子寒兀自尚未回过神来,正呆了一呆,接着便听“叮”的一声,已觉握着的匕首给那小物事击中了,右手手掌巨震之下,立时吃力不住,手指一松,正要刺下去的匕首便已脱手而出,落到了不远处的一块乱石堆里!

巨变陡起,周子寒心中自然是惊骇莫名,只觉那力道大得实在骇人,似乎有千钧之力!同时心下大是疑惑,什么玩意儿这么大的劲力,震得自己手臂酸麻不已?

当下顺着那小物事掠过的弧线撇头瞧去,却见一块不大不小的碎石依旧去势未尽,正朝四五丈外斜坡上的一株参天大柏树的树干飞去!

片刻之后,只听“突”地一声,那碎石便已隐没树干之中不见,树干上空留下一个直径约莫五厘米的洞口!再一细瞧,便可见初形成的洞口内正冒出一缕黑烟儿,渐渐散到空中不见了。

很显然,那碎石的速度与力量定是均给发挥到了极致,是以其携带的能量不小,以致一触到树干之后摩擦生热产生了黑烟。

哎呀!我的妈呀!这携有千钧力道的石块尚能穿进树干里,要是落到我身上,那还不给我穿个洞洞要了我的小命儿?

周子寒心有余悸朝那碎石所发的方向瞧去,却是一堆小土包,别无他人,当下四下张望了一阵,同时结结巴巴地颤声道:“谁……谁?”

这时,一阵酷热之极的劲风突地吹来,吹拂得周遭的树林此起彼伏沙沙作响,一时间,只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紧张的形势陡然更加紧张起来。

司马芸内力不差,听风辨形之下,便察觉到了异变已起,这时已止了哭声,抽出腰间的九节鞭跳到周子寒身旁,护住周子寒,戒备地望着右下方的一处小土包,娇声斥道:“藏头鼠辈,还不快快现身?”

周子寒心知司马芸的武功内力不差,她既然往那处小土包望去,定是有人藏匿在那小土包后。瞧那人使出的力道如此遒劲有力,武功内力定非泛泛,当下迅速立起身来,如鹰一般的双眼紧盯着小土包,同时右手横胸,食指中指微翘,做好了严密的戒备,这才冷哼道:“何方人士,快快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便听那小土包后一人朗声道:“这位兄弟,有话好说!”

语毕,接着便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灰影在草地上迅疾地掠过,径直往左而去隐没于左侧的一块千斤巨石后,再接着便见那灰影从那千斤巨石后跳出来,凌空翻了几个筋斗,眨眼便稳稳地落在周子寒司马芸两人面前一丈远处的山间小道上,他落地时由于侧过了身子,现下正缓缓地转过身来。

周子寒瞅准那人在右侧的那小土包后躲着,正准备趁他出来之际,猛然出夺魂指发难,不料那人轻功竟高明如斯,自己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心中忍不住一惊,对他那身应变迅速的轻身功夫钦佩不已,同时也喟叹自己万万不可小视了这时代的武功精英。

他本待运起夺魂指将那人点倒,可一听他的话语没有敌意,当下便收手起来,只是做好充分的戒备。现下,这人身子正缓缓转过来,正好可一窥其庐山真貌!当下定神朝那人瞧去。

只见那人身材甚是魁伟,三十来岁年纪,相貌也甚是儒雅,高鼻阔口,目光平淡无奇,一张四方的国字脸,顾盼之际,颇有几分气宇轩昂的凛然正气。

不过,他双鬓微白,脸上看起来也颇有风霜之色,再看他眉宇紧拧成一根绳,分明有几分抑郁愁闷之色。极像是北方悲歌豪迈之侠士!

周子寒大是奇怪,这人明明正当壮年,为何显出这般苍老之态?是自身原因,还是出了什么特殊的变故?寻思了半天,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再往他全身打量,只见他身穿灰色旧长衫,右肩上打了个长宽约莫三厘米的小补丁,看那补丁补得整整齐齐,感觉不大像是他这个粗豪之人亲力所缝,倒像是出自闺房女子之手。

那人此时已转过身来,正对着这周子寒司马芸两人,双手环抱胸前,一双平淡无奇的双目同样也在细细打量周子寒。瞧他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与惊讶之色,显是有些奇怪周子寒他为何弄出这身几近****有伤风化的打扮。

周子寒给他那灼灼的目光瞧得心头老大不痛快,又不好直斥其非,毕竟自己这副几近****的模样实在有点不堪入目,只得干咳两声提醒他别再看下去。

那人察言观色,很快便恢复了常态,微微一笑,抱拳朝周子寒道:“这位兄弟,有话好说!”

说着,不待周子寒抱拳回礼,便蹲下了身子,伸手朝地上躺着的朱冠杰三人探去,翻来覆去仔细察看了一番,口中不住地啧啧称奇道:“真是怪哉,这三个怎地跑着跑着便倒地成了这幅模样儿了?幸好并不碍事,过得些时辰想必就好了。”

司马芸早已知晓这朱冠杰成这副模样是周子寒搞的名堂,一听那人说出那般话来,只觉好笑,正要笑出声来,不料周子寒这时却突地转过头来,连连摇头示意她别吱声,当下只得闭口不言。

那人并未注意到周子寒司马芸两人的神情与动作,又翻来覆去地察看一番后,还是没瞧出个中究竟,这才缓缓站了起来,一双目光望向周子寒,道:“这位兄弟,你可知他们三人为何这般模样么?”

周子寒对他的这副气宇轩昂倒也心折,但也恼他方才下重手打落自己的匕首,害得自己右手现下酸麻得不能动弹,当下并不答他的话,盯着他语气不善道:“不知这位兄台方才为何阻我杀这卑鄙小人?”说着,朝躺在草地上的朱冠杰一指。

“这位兄弟,得饶人处且饶人,依在下之见,还是放他一马吧!”那人不卑不亢地道,虽是有求于周子寒,却没有丝毫低声下气之态。

周子寒冷笑一声,道:“说得轻巧!这朱冠杰先前连番两次跟我过不去,我都放他两马了,今日他又来欺负我的女人,莫不成我还要放他一马?他待会醒来,那岂不是又要跟我过不去?我这不是自讨苦吃么?”说到最后,语气明显加重了几分!

一旁的司马芸突地听周子寒说自己是他的女人,眼皮一跳心儿一颤,随即心花怒放眉开眼笑,手心也因兴奋涔出了香汗来,那心里头更是一个劲儿地暗叫:子寒哥哥终于承认我是他的女人了,子寒哥哥终于承认我是他的女人了……

若是周子寒此番转过头来,定能瞧见她这难得一见的充满无限向往和柔情蜜意的幸福神情。

那人颇有几分耐心,笑道:“这位兄弟,虽然在下也颇瞧不起地上这人的所作所为,但念在他尚未真正铸下大错,那就应该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你说是也不是,这位兄弟?”

周子寒见他帮朱冠杰说项,冷哼一声,撇过头去不答,明显是不同意那人所说的话。

那人并不放弃,又道:“这位兄弟,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杀了他,不过好比捏死一只蚂蚁,但他的家人尚在,一旦闻讯是被你所杀,那绝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那时,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如何躲得过他家人的纠缠?日后说不定落个尸骨无存的境地,你这样做,又是何苦呢?”

他见周子寒生得儒雅,又没有内力,便想当然地以为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了。

周子寒听他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那人不知自己底细,以为自己没有修炼过什么武功,便想当然觉得自己没几分力气,生怕自己斗不过朱冠杰的家人。

当下不由得万分好笑,接着转过头来朝司马芸望了一眼,却见司马芸面容也是古古怪怪,明显憋着笑意。

那人不知两人为何突地这番模样,微微一愣,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模样,半晌之后依然想不出个所以然,只得略过此事,续道:“再说了,他们三个方才突地倒地昏迷不醒,咱们正该好好一探究竟,岂可学那卑鄙无耻之人趁其无备将其杀害?”

说着,语气加重道:“倘若你仍要执意而为,那么,在下不才,得罪于你那也说不定了。”说完,双眼爆射出精光,直朝周子寒射去。

周子寒给他那双眼突然爆射出来精光激得心神一震,暗骂,他娘的,这人放电给老子干嘛,老子又不是女人!不过,这人好厉害的目光!如此瞧来,这人明显有极度深厚的内力!

怪了,怪了,为何他那双眼先前却是平淡无奇?看着总觉得他跟自己一样挺像个普通人似的……啊,难道,难道他已的内力已修练到了返璞归真的境地?

想到这里,顿时恍然他方才的轻功为何那般高明了。

那人见周子寒不说话,只道是他心怯了,连忙宽慰他道:“这位兄弟,方才在下言语之中多有得罪,还请万勿见怪的是。”

周子寒这当儿其实心里正在天人交战,若要杀了这朱冠杰,确实不费吹灰之力,可杀了又有什么好处呢?显而易见,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反而是惹来一身坏处!

何况自己目前打算留在这个时代,实在不宜惹上这一档子的麻烦事儿,况且,自己的背包……

一想到自己的背包,周子寒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黑着脸朝那人道:“放心,我暂时不杀他便是。不过,这卑鄙小人偷了我那黑色背包,背包里但有一件东西少了,或者是坏了,哼,那时你就什么也别说了,我必要他偿命!”

这后面的话说得字字如刀,听得那人身子明显一颤,脸色也是一变,想再说些话再劝已是不能。

周子寒醒起自己嘱咐司马芸去寻衣衫的事儿来,当下转过头来朝她道:“芸儿,你不是说从那赵姓村庄的一家农户手里买了两套衣衫么?可曾……”

他说话的同时,不住地往她双手打量,发觉却是空空如也,只得收口不言。

果然,司马芸垂着头讷讷道:“我……我……”

周子寒见她如此,已知两套衣衫已给她搞丢了,不由得暗叫倒霉,心道,自己搞成这副光溜溜的样子,可说几乎全拜这朱冠杰所赐,今日不能杀他,真是太便宜他了,那好,既然不能杀你,那揍你一顿总成吧?

心念至此,当下冷然道:“朱冠杰,你害我落成这样,今日不杀你,算你走运,但是就这么将你放了,哼,那也太便宜你了!”说着,抬起右脚便朝他大腿狠狠地踢了去。

“啊——”那人惊叫了一声,显是未料到周子寒骤起发难,想要阻止,却已晚了!那一脚实打实地踢在了朱冠杰的大腿上。

周子寒发泄了一回,心中痛快之极!

“哎,这位兄弟,你这是何必,他身子不能动弹,跟他还较什么劲儿,你这行径岂非有失光明?”那人的语气显然有些责备的意味。

周子寒对他今日阻挠自己至今耿耿于怀,再听他语气之中有些责备,更加不高兴,当下也不理会他。既然答应不杀朱冠杰那卑鄙小人了,何必再跟他啰嗦?当务之急是寻着自己的背包,换了背包里的衣衫再走人。

当下他低头朝朱冠杰望去,没有自己黑色背包的影子,再往朱冠杰一旁的蓉儿翠儿两女瞧去,却见两个丫头片子小脸儿灰白,翻着眼皮,吐着唾沫,实在难看之极难看之极!

不过,这会儿周子寒可没心情去评判她俩这副模样难看不难看,待扳开那蓉儿身子时,却见她小腹下一个黑色物事,正是自己的黑色背包!

周子寒这才大喜不已,嘿嘿一笑,道:“他娘的,我说我这黑色背包给谁摸了去,原来是给你这丫头片子偷去了,他娘的,人不大却偏不学好,净干这偷鸡摸狗的事儿,羞也不羞,下次再让我给逮着了,看我不打你屁股,他娘的……”

这带着丝丝色色味道的骂人话儿一出口,只听得身旁那人眉头大皱,却偏又做声不得。而司马芸听到这话,却忍不住想起先前所见的周子寒那个白花花的屁股来,禁不住脸色微红。

周子寒痛快淋漓地骂了一番,他这才俯身将背包提了起来,接着蹲下身子又拉开拉链检查了一番,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脸色也越来越难看!

司马芸见他脸色不善,紧张地问道:“子寒哥哥,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那人也凑上来关切地道:“这位兄弟,可曾有什么物事落下了?”

周子寒铁青着脸,道:“东西倒没怎么丢,就是洗发露、法国香水、香皂、餐巾纸等日常用品少了许多,定是这丫头片子没见识胡捣一气,也不知用在什么地方了,得了,好在我的联想2500还安然无恙,也就懒得跟这丫头片子计较了。”

说完,取出背包里从后世带来的休闲装衣衫长裤,抱在怀里,随即拉上拉链,这才左瞅瞅右瞧瞧,打算寻一处地方换衣衫。

司马芸对他这番奇怪的言语见怪不怪,倒也没怎么吱声,可那人却听得稀里糊涂,奇道:“这位兄弟,咳咳,你说的那个什么洗发露什么法国香水,到底是何物事?在下方才瞧你这黑色包袱里东西五花八门的,恕在下孤陋寡闻,竟一件也不识得,还请你能为在下解释一下,不知这位兄弟你意下如何?”

周子寒转过头来,仔细瞧了半晌,说实话他心里头万分不乐意,但见他一脸诚挚之色,再想他武功高明如斯,为人又看似正派,估计是武林中有点儿身份之人,自己若是得罪了他,他恼将起来,就凭他先前那运气弹石的功夫,要突然制住自己想必非是难事。

当下也不好再拉下脸来,只得先将换衣一事暂缓,随即将黑色背包拉链再次拉开,将里间的东西一一为他解说了一番。

周子寒换了衣衫长裤之后出来,却见那人与司马芸坐在朱冠杰三人不远处相谈甚欢,禁不住有些好奇,竖起耳朵便走边听,却听那人笑着朝司马芸道:“想不到司马寨主竟有你这么个敢作敢为的好女儿,这真是他的福气。”

接着便听蹲在一旁的司马芸笑容可掬道:“人人都说我做事毛躁得很,一点儿也没有女儿家的样子呢,想不到你这人却说我敢作敢为,若是叫我爹爹听了,怕是要气得瞪眼吹胡子了。哎呀,我爹爹还没长胡子呢!”说着,便见她笑得前仰后合的。

只见那人不住地摇头,笑道:“我说你敢作敢为,那就是了,没有半分虚假的,若是我当时在场,恐怕都没你这敢作敢为的魄力呢!怎么,你觉得我说得有假么?”

司马芸连连摆手笑道:“我没曾觉得有假,我没曾觉得有假。”

那人点点头,又道:“咱们江湖中人,不像那些腐儒书生,凡事讲究率性而为,没必要在乎那过多的世俗礼教。你昨儿当众打了这朱冠杰一巴掌,纯是出于气愤,教训教训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了。依我看呐,你那个同伴怕是心里高兴得很呐。”

周子寒听到这儿,这才明白他们两人原来是在谈昨儿她扇朱冠杰耳光的事。

司马芸这时垂下头,红着俏脸低声道:“哪呢,他恐怕现在心里都还怪我做事莽撞呢!我昨儿见他脸上浮肿得要命,心里头难受得紧,他不会半点武功,也没曾修练什么心法,定是痛得很了,我看着心里头只觉堵得慌,真想挨痛的是我呢。”

说着,朝地上的朱冠杰一指,愤然道:“当时我见他这卑鄙小人脸上有些淤青,本就奇怪谁人打的,可后来又瞧见子寒哥哥他也这般模样,甚至比他这卑鄙小人还要严重,当时我就起了疑心他们两人之间出了什么嫌隙了。于是,我质问他这卑鄙小人,到底是不是他先动手打的?那会儿我本来并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只想问问事情始末,可他却支支吾吾甚至还污蔑子寒哥哥会使妖法,我这才动了气的,待后来真的确认是他先动手,想也不想,便扇了他耳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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