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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接受生命的翻转

有时候有一种错觉,爱和不爱难道都只是一种习惯?也许是,也是不是。习惯这东西,搞不好会像不明飞行物一样,拖着尾巴极速登陆,又喷着冷气突然撤离,杀你个措手不及,为了留下来的人都能好好的生活下去,所以我们得学会接受生命的翻转,接受某些习惯的坍塌。

A姑娘分手了,照我看的话,早该分了。迟到的分手,让A姑娘成熟了,所有经历都是好的。

那个男人(称呼为B先生吧),虽然A姑娘和B男开始的时候不是那么名正言顺(彼时A姑娘还是C男的正牌女友,却和B男情愫安生,最终坦诚相见),但是A姑娘爱B男是可以肯定的。

为了和B男在一起,A姑娘闹的天翻地覆的取消了和C男的婚约,这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情。放着疼爱自己的家庭良好未婚夫不要,选择一个叛离的穷小子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勇气。那时A姑娘也不小了,28岁,舆论里的剩女,还能遇到好男人与否都是未知数了,按说是应该早点抓到一个好男人上岸的。

A姑娘只说和C男在一起找不到爱的感觉,受够了永远接受对方施舍阳光的感觉,她也要发光,要找到自己爱的人,照亮他的脸庞。

B男就是了,A姑娘发光发热的照亮B男暗淡的青春,代价自然不凡。细琐的小事就不细细列举了,只说有代表性又能看到本质的事情。

A姑娘不小心有了B男的小孩,A姑娘满心窃喜的想留下小孩,第一次感受一个小生命在自己体内,隔着电话,我都能听到她笑的颤抖。B男不负责任的说不要,A姑娘由生气到不解到妥协,理解他还处在事业的起步阶段,像超人一样强大的独自去医院解决掉麻烦。B男竟然以回家的车票已经买好,A姑娘躺在手术台的时候,B男正踏上回家和父母团聚的旅程。

B男不会知道A姑娘是怎样饱受小护士的白眼,一个人上手术台,一个人拖着瘦弱的身子回到旅馆的。那是春节前最冷的一个周末。我陪着A姑娘煲了一个假期的电话粥,听着她哭,帮着她骂B男解气。

我以为A姑娘这辈子都不会原谅B男了,在我看来B男的人品实在太衰,毫无责任,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让女人一个人去面对,稍微有点骨气的人,绝对是不会原谅B男的。

可是过完春节没多久,他们又好上了。A姑娘的微博,都是转载着怎么做可口的饭菜。一不爱做饭的人,开始按着菜谱给B男做饭,每个周末去B男家里帮忙收拾屋子。要知道之前她一直是被EX捧在手里疼爱的,家务这些都是EX承担,我无语,好歹劝告一番,她说,遇到自己喜欢的就是没办法控制,我实在无法原谅B男没有陪她去医院一事,忍不住数落她,以不欢而告终。

对于深陷痴迷和爱恋里的女人,骨气算什么,自尊算什么?可是如果我们没有眼光来善于选择,但求我们能够觉悟而勇于舍弃。我希望她是那个能拯救自己的人,她应该是的。

这段感情里A姑娘真的成了发光体,除了像母亲一样照顾B男的衣食起居,还要兼顾他幼稚的内心。B男潜意识里一直觉得他们的开始是有那么一点不光彩,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若有若无的隐隐嫌弃A姑娘,A姑娘早已修炼成了充耳不闻的功力,假装不知道,日子倒也过得还不错,最后B男孩主动提及了要和A姑娘结婚。

想不到他们还是分手了,是A姑娘提出的。B男出轨了,在B男家里搜出了其他女人的东西,还有一本日记,日记里面有一篇提到了A姑娘,除了赞赏A姑娘外,还是那根深蒂固的怀疑,怀疑A姑娘是不是真正适合结婚的人。

A姑娘打电话来哭过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了,她和B男火速分手了,出奇冷静的像没事人一样的面对生活和工作,只是偶尔发消息告诉我说,半夜醒来觉得自己像是做了场梦一样,开始是爱他的,其实那次手术之后,她内心也是很失望的,但是不舍得分手,就像是不舍得自己的习惯一样,直到最后,另一个女人出来了,逼着她不得不面对了。

她总算长大了,做了正确的事情,如果爱与不爱都是习惯的话,我们要有勇气和能力接受生命里的翻转。

整个世界的震荡不仅在我们的地表,也在我们的内里发生。然而,几乎无人知晓。我们活在自己的惯性里,往往看不见也听不见,甚至看见了听见了,也假装不知道,直到生命出现不得不去面对的整个翻转。

失去是一种需要克服的翻转,而得到同样也是。

早年我看《Grey's Anatomy》时候,虽然觉得Isobel年轻貌美的脸庞和凹凸有致的身材非常养眼,但是欣赏的却是Meredith,特别喜欢看她微笑的样子,优雅、眼神迷离、哪怕两颊有明显的雀斑、还是很美,非常有女人味。她喜欢的男人也和我的口味一样,Derek,身材好,眼神深邃,温文有礼,是Meredith的主任,她在他手下实习,两人的性情非常相似,适合做couple的。所以我看到Meredith一次又一次的拒绝Derek的求婚,觉得很不解,明明她是喜欢他的,为什么要一次一次拒绝,甚至差点失去Derek。Derek真的有和其他女人约会了。

近来我才明白,平凡生活里面小事的潜移默化,固守的习惯和思维模式是多么强大的力量。你过去所经历的事情,无一不在影响你。Meredith是非常抗拒婚姻,因为她亲眼目睹父母婚姻的失败,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多余的人。Meredith的母亲是优秀的主任医生,一心扑在工作上,不爱自己的丈夫,和医院的Boss有一段很久很久的婚外情,Meredith的父亲后来有了自己的家庭,和自己的孩子们生活在一起,所以很大一部分时间,Meredith是独自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屋子里长大的孩子。她也不喜欢别人谈论自己的母亲,和好朋友Cristina谈论可以,却很抗拒Derek看自己母亲的日记,Derek了解她,想帮助她克服心理的障碍,却几次差点失去她。

Meredith的抗拒是一种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她已经习惯了漫长的一个人独自生活的日子,有相爱的人自然是好事,可是如果因为这份爱,要打破她过往的模式、要扰乱她的生态平衡、她的忧郁、她就选择逃避了。

这部剧还没有结束,我没有再追剧了,不知道Meredith最后有没有和Derek在一起。有一幕很美的我记下了:Meredith和Derek下班后,一起挤着床上看Meredith母亲的日记,日光一点一点暗淡了,温暖的灯光照着房间,Derek轻轻念几句日记,Meredith在日记里回忆母亲的生平,慢慢发现母亲对自己是充满爱意的,只是她没有成功的处理好女人和母亲两种身份的转换,有时候这两种身份是相互冲突的。Derek读完后带着鼓励的眼神望着Meredith,Meredith微笑的看着Derek,一切尽在相视的不言中,这种实质清淡却暗藏着深厚情感的爱意,是再多甜言蜜语也比不上的,也只有深爱的人之间才有这种返璞归真的简单。

其实当生命翻转的时候,出现了要打破我们过往习惯的时候,不是为了埋葬我们,可能反而是为了激活,激活你不曾发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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