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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源之契约

——古屋内庄严的气氛依旧,高高的台阶上一位长者正襟危坐。岁月在他脸上留下道道痕迹,那些深邃的沟壑似乎都在述说着一个又一个不平凡的故事。斑白的鬓发充满生气,长者闭目凝神,若有所思。

——“爷爷,他们到了。”听完千叶的话后,长者缓缓睁开浑厚的双眼,目视着知秋他们走上台阶。

——“村长。”说话的同时,知秋和枫澜身子也是弯了下去,对着村长深深的鞠了一躬。

——“坐吧。”长者淡淡地吐出一句,听他的语气和声调,知秋感觉有要事发生,于是神经开始绷紧,把自己也带入这庄严的气氛中。

——“初来御家村,可有不适?”村长低沉的声音响起。

——“这儿给我的感觉很好,有种故乡的味道。”知秋仔细回味着在御家村经历的种种,尽管其中不乏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他确实感受到了故乡的气息。

——听完知秋的回答,村长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这种感觉是对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儿本就是你的故乡。”

——知秋微笑着没有说话,心里反复咀嚼着村长的用意。

——“你可知你那御风的能力从何而来?”村长突然发问道。这一句问到知秋心里去了,在他的印象中,自己好像是天生就会御风的,天生这种东西还需要解释么?难以回复,知秋只得摇了摇头。

——“在这之前,有必要让你了解那段历史。”村长捋了捋斑白的胡须,娓娓道来:

——“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个残暴的种族——血族。他们冷血,好战。为了变得强大,任何丧尽天良的事情他们都做得出来。有时候可能只是为了一个庆祝,他们可以屠杀一个座城的人民当祭品。他们四处掠夺资源、土地,与世界各地的家族几乎都有过争斗。然而,在场场争斗中,都是以血族的征服与家族的覆灭而宣告终止。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们自然存在的拟天道体质!”

——“拟天道体质?”知秋皱紧了眉头。“拟天道体质,其实比起真正的天道体质要差上太多。其仅仅具备了天道体质一项中十分微小的残存状态,那就是高强度的身体强度。虽然只是微小的残存状态,但普通甚至中层次的源力修为也很难伤得了他们,这就是血族至今猖狂的原因。”

——“不幸的是,御家村也被卷入了这场浩劫。十五年前,血族入侵御家村。因其看中御家村得天独厚的环境,故想借此铲灭整个村子的人,以夺得此块宝地。为此,爆发了两族之间的战争。这场战争中的领袖——绝尘,带领御家村人奋起反击。在他的指挥下,战事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糟糕,相反,他带领我们取得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只可惜血族增兵不断,战争最后持续到了御家村摇摇欲坠的阶段。”

——“大家都累了,但是谁都没有放弃。在最终战打响之前,我记得绝尘说过这样一句话‘山穷水尽,宁移护城之心?玉石俱焚,方显男儿本色!’可之后的事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最终战一经打响,忽然从天而降一位天人,仅凭一人之力便击退血族,挽救了御家村.更惊奇的是,从此之后,血族竟然老实了许多,四处作乱也变少了,许多家族因此也得到了拯救。”

——“对于这位天人,我们知道的几乎为零。唯一能够了解到的就是——他来自你那个世界!”村长笃定的话语深深地震惊了知秋。

——开玩笑的吧,自己的那个世界居然......知秋怎么都不相信这会是真的,然而,村长的语气毋庸置疑地表明了事情的真相,那位天人就是来自自己那个世界。

——“为了报答这份恩情,我们决定将这个世界的源力带到你们那个世界。唯一希望的就是,你们那个世界得到源力的那个人能够守护好自己的世界,让她永远安定,和平下去。但是,决定遭到了几近半数人的反对。他们就是认为源力应该保留在这个世界的主留派,其中二长老就是他们中鲜明的代表。与之相对立的是认为源力应该投放到你们世界的主送派,其中的代表人物就是绝尘。”

——“双方各持不同的观点,主留派认为将源力投放到其他世界会影响那个世界的秩序,因为得到源力的那个人难辨伪善,若其有吞并世界的野心,那将带来不可估量的后患。主送派则认为一个世界需要有改变它的人,他要做的不是权衡他人生死,而是维护这个世界的法则,伸张这个世界的正义。最后,在绝尘的影响下,主送派取得了决定权。”

——“向一个本没有源力的世界投放源力并不简单,那需要一个祭献者,一个源力修为极高的人凝聚自己毕生修练所得,将最原始,最精纯的源力注入新的生命体内。当然,那样做存在风险,稍有不慎便可导致祭献者源力尽失,甚至命丧黄泉。最后,绝尘承担了这个任务。不仅仅是因为他的修为极深,更重要在于,他有一颗爱戴世界的心。而这个任务,叫做——源之契约”

——“十五年前,你们那个世界有一个婴儿呱呱坠地,他获得了那份源力,那份巽源,那份让他守护世界的御风能力。而绝尘,在某种意义上是那个孩子的,父亲!”

——听到这里,知秋心中充满感动。能力越大,责任越大。绝尘父亲把这份能力托付给自己,定是对自己寄托深厚的希望,而自己,也用拯救那个世界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最好的回应了父亲的期盼。

——“不过,接下来便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在那之后不久,某一夜,电闪雷鸣,狂风呼啸。绝尘碰巧在那一夜外出,待他回来时,我发现他眼中充满了惊恐,整个人恍恍惚惚,神志有些不清。几天后绝尘恢复了正常,但他变了,他辞去了村中所有的事物,孤身一人隐居深山。在那潜心专研了三年后,绝尘病了。临终前,他把我叫到床边,交给了两样东西。一件是一个盒子,其中似乎装了十分重要的东西,但是被源力加密,至今还没有打开。另一件是绝尘耗费毕生心力铸造的剑,嘱咐我若干年以后,一定要把它交到你手中。”

——“在绝尘辞世之后,那些主送派越来越少,而二长老的主留派势力越来越强大。现在,村中的主送派已是寥寥无几。”村长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话说到此,知秋全明白了。为什么村里的人敌视自己,为什么二长老不惜一切也要杀掉自己,为什么自己被人们称为“契约者”。但绝尘事件的真相却始终没有浮出水面,随着那位伟大的父亲的死,而被锁在了岁月的缝隙中。

——“事情就是这样,现在,知秋,随我来。”村长起身,离开了古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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