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天护着尊王刚走不久,璃江城原来的县令赵东庭,也带着家眷和衙役们离开了,尽管他们走的时候,是尽量没有声张,但很是被很多百姓看到了,于是都在纷纷猜测是不是赵东庭被罢官了。
赵东庭心里纵然有万般不舍,也只能作罢,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能做什么?
只能等有朝一日,再回来了。
希望,能等到那一天。
……
璃江城这边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无论怎样,庆王反正是平安救了回来,不管付出了多大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可是这个时候,远在歙州的齐云山玄天派中的人,可是天天愁眉苦脸的,因为云岩大师,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玉虔道长虽然被云岩大师任命为掌门,但是他却一直对这个位置有些犹豫,到现在了,还是只以代掌门的身份自居,更没有昭告武林。
此时此刻,真武太素宫中,坐满了人,从天玄道长以降,几个云字辈的长老和玉字辈几个岁数大的,都在这里。
“唉,这一次去的人,还是一样,什么消息也没打探到。”
玉虔坐在主位上,略带忧愁地说道。
身边的天玄道长说道:“我说你怎么突然把我们都叫来了,原来又是个不好的消息。”
“师叔祖,实在没办法啊,我真是没主意了。”玉虔说道。
“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天玄接着问道。
“没有,蓉州城里到处都是孤傲云的人,咱们的弟子去了,根本打探不出任何消息来,唯一一次,还是上次花钱买通了一个人,说师父根本不在滨麟山庄中,可是我现在觉得不太可能啊,那孤傲云不把师父关在滨麟山庄,那还能弄到哪儿去?”玉虔答道。
“上次池中天不是说泸州城有他的人吗?泸州离蓉州城也就不远了,怎么,你没让人去找找看,让他的人给帮帮忙?”天玄道长接着说道。
“唉,师叔祖,上次我一时冲动,和池中天呛了几句,虽然事后他说并不在意,可是,您也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有芥蒂的。”玉虔说道。
“是啊,他说是不在乎,可是你看看后来呢?说好要和咱们一起去的,结果突然半路就说暂时去不了,要我们等等,还有那个北灵萱,之前信誓旦旦地说那么好听,可后来不也是不露面了?说是让我们等,现在都等了多久了?我看,那池中天八成是找个由头,不想帮咱们。”玉谭的火爆脾气还是一如往昔,一张口就夹枪带棒地把池中天给贬了一通。
“玉谭,你少说几句吧,我发现你这个人,总是把别人往坏处想,人家池庄主愿意帮咱们,那是情分,不帮咱们,那是本分,这本来就是咱们玄天派自己的事,何必非这样强求?”玉冲在旁边说道。
“玉冲,你这叫放屁!你懂个什么?当初要不是师父大力扶持,他池中天能有今天?当初他那个狗屁什么二伯惹的事,还不是师父帮他担着的?开什么武林大会,不也是他的主意?哦!好处他都捞走了,让人家替他担着麻烦,什么东西!”
玉谭一听就急了,他这个人就这样,脾气太暴躁,经常就是翻脸不认人,有时候前一刻还跟你说说笑笑,后一刻说不定就跟你兵戎相见了。
“玉谭!你骂谁!”玉冲虽然脾气比他好,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他这样骂一通,脸上自然也是挂不住。
“骂你,怎么了,不服气?”
“有本事出去过两招?”
“走!过两招我怕你?不出十个回合,我就让你满地找牙!”
“你!”
“够了!”
就在这俩人吵得激烈的时候,天玄道长忽然爆喝一声。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两个还有心思在这里争吵,怎么,觉得我老头子是个废人了,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一听天玄道长真生气了,玉谭和玉冲马上就闭上了嘴,半句话也不敢多说了。
“师叔祖,别生气,你们两个也是,吵什么啊,玉谭,说过你多少次了,修道之人,还如此暴躁。”玉虔也赶紧趁这个时候,教训了他几句,免得他再惹事。
“唉,想我玄天派,门徒众多,神功盖世,如今,却落得个这个下场,真是可悲啊。”天玄道长幽幽地说道。
他这么一说,众人也都一阵悲戚,似乎戳中了他们的心事。
“师叔祖,您别这么说。”玉虔赶紧安慰了一句。
“我的功力,暂时还恢复不了,就算想恢复,也得个三年五年,如今,云岩不在,我又是个废人,你们几个,可要争口气,把武功练好了,一个武林门派,无论历史多悠久,门徒有再多,只要没有一个镇得住的人,早晚也得没了。”天玄淡淡地说道。
“放眼看去,几大派皆是如此,滨麟山庄有孤傲云,寒叶谷有池远山和池中天,灵岩寺有浮堤大师,凤凰门除了个陆醉柳,还有个郑清萍,七星坊的欧阳鹤轩虽然人已经半残,但是七星坊地处深海,有广阔无边的屏障,雪鹜宫的北灵萱,年纪轻轻,武功也是不凡,就算是武功最弱的金驰,人家还有着其余几大派加起来也比不了的财富,钱能通神,你们说说看,现在,就咱们玄天派,什么都拿不出手了。”
天玄道长一口气把武林形势略一分析,直把这些人听得面红耳赤。
“以前,有我和云岩在,武林中还没人敢在玄天派放肆,可是,除了我们俩,你们谁在江湖上闹出动静了?玉谭,你总说池中天依仗云岩过多,难道说,真是如此?池中天的武功是云岩教的?难道击退孤傲云,生擒陆醉柳,是任何人都可以做到的?我说句不好听的话,恐怕就是云岩在这里,也做不到这些吧。”
“师叔祖,您……您别说了,我们……我们不争气,让玄天派蒙羞了。”
玉虔被天玄道长这一番话,说得面红耳赤,噗通一声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