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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双雄临难结兄弟 掌囚仗义释恩公(1)

安邑刑狱的最里一排是死囚室,囚牢正面均是碗口粗的木栅,门也是粗木栅,外面挂着大锁。每隔三十步,就有一处守值,四名狱卒分作两班,昼夜轮值。守值时,狱卒可隔着木栅,观察到囚牢里面的任何动静。

最深处的一间囚室里,庞涓、孙宾各戴脚镣,席地而坐。

孙宾闭目养神,庞涓的目光盯在脚镣上。镣铐甚重,是专为死囚设计的特大型青铜镣,看样子有些年头了。

良久,庞涓仍在观察,头也不抬:“孙兄?”

孙宾睁眼,看向他。

庞涓指指脚镣,不无感慨道:“知道多少人戴过它吗?”

孙宾摇头。

“镣上有行小字,是‘重耳监铸’,据此算来,少说也有三百年了。这是死囚脚镣,凡戴它的人,长不过一年,短不过数日。平均起来,一年算作二人,当有六百人曾戴它走向断头台!”

孙宾自幼研习兵法,显然对古玩之类没有兴趣。再说,已到这个时候,庞涓竟有闲心细说这个,孙宾也是服了,送给他个苦笑,再次闭目养神。

“唉,”庞涓轻叹一声,“孙兄,你说,人生在世,如果是这样,就……就是像我们眼下这样,被关在大牢里,再让人戴上此等刑具,过一日,数一日,候着上那断头台,他姥姥的,岂不也是憋气?”

孙宾继续闭目养神。

庞涓恨道:“昨夜硬是让鬼迷了,信了那个狗日的!若是有剑在手,想那几个泼皮……”说到这儿,“咚”一拳砸在地上。

孙宾淡淡回道:“是在下放剑的,庞兄要责,就责在下好了!”

庞涓凝视孙宾,见他平静如常,心中就如一汪搅翻了的池水,暗自慨叹道:“唉,要说憋气,该孙兄才是!孙兄贵为将门之后,平阳郡守,而今却不明不白地随你庞涓蹚进这池浑水,让人关在这死囚室里!即使这般,孙兄尚能平静如水,而你庞涓却在这儿抱恨怅叹,为的哪般……”

紧接着,耳畔响起昨晚陈轸的声音:“……为孙将军松绑!”

然后是孙宾的声音:“在下与庞公子相交甚笃,情如兄弟,不敢独享自由。上大夫若是顾念在下,请先为庞公子松绑!”

庞涓沉吟有顷,看一眼孙宾,心中颇是难过:“在生死面前,即使同胞兄弟,怕也难顾,而孙兄却……唉,虽说我曾于他有救命之恩,但情势不同,我放走他,是率性而为,于我并无生命之忧,而孙兄却……明知是死罪,仍旧赴死,此等情义……”

想到这儿,庞涓忽地起身,站起来,朝孙宾“扑通”跪下。

听到脚镣一阵索索响动,孙宾睁眼看过来,已见庞涓跪在地上。

孙宾一脸震惊:“庞兄,你……这是为何?”

庞涓拱手:“仁兄在上,请受庞涓一拜!”倒头拜下。

孙宾改坐为跪,扶起庞涓,责怪道:“庞兄,你……你这拜的是哪一宗啊!”

庞涓眼中泪出,悔恨交加:“唉,涓身薄命贱,死不足惜,只是拖累孙兄,心实难安哪!”

“此言差矣!人活一世,生也好,死也好,皆因一个缘字!宾有缘得识庞兄,又有缘与庞兄共赴死难,当是人生一大快事,何来拖累之说?”

庞涓擦干泪,凝视孙宾:“孙兄高义,涓今日始知。涓家世粗鄙,为人狂妄,兄若不弃,涓请与孙兄在此死地结为兄弟,患难与共,生死不弃!”

听到一番肺腑之言,孙宾一阵感动,拱手道:“得与仁兄义结金兰,共赴死难,宾于愿足矣!”

庞涓环顾四周,苦笑:“可惜此处既无香烛,也无酒肴,我们只能一切从简了!”

“有天地、神灵做证,要香烛、酒肴何干?”

“既如此说,我们就对天地结拜!”

二人起身,在这狭小、阴暗的死囚室里,相对而立,互揖一礼,面对面缓缓跪下。

狱吏与两个狱卒从远处走过来,其中一个狱卒边走边掏钥匙。

死囚室里,孙宾、庞涓视若无睹,顾自盟誓。

三人远远就听到孙、庞二人的声音:

先是庞涓的声音:“……苍天在上,大地做证,庞涓与孙宾于此牢室义结金兰。庞涓年幼为弟,孙宾年长为兄。倘若苍天有眼,我兄弟二人再生有日,庞涓誓与孙兄生死相依,富贵与共。若违此誓,万箭穿心!”

再后是孙宾的声音:“苍天在上,大地做证,卫人孙宾愿与庞涓结为生死兄弟,有难共当,有苦同吃。若违此誓,天雷击顶……”

狱卒打开牢门,狱吏走到二人跟前,冷冷问道:“二位发完誓否?”

二人扭头看向三人。

狱吏看向孙宾:“你可是孙宾?”

“在下正是。”

“带走!”

二狱卒不由分说,架起孙宾就走,将牢门重新上锁。

庞涓起身,走到牢门处,隔门冲孙宾深揖:“孙兄,涓弟这里别过了!”

孙宾略略住脚,抬腿又走。

大牢审讯室里,公子卬端坐。

两个狱卒押解重镣重铐的孙宾一步一步地走进来。

公子卬审视孙宾。

孙宾回视他,一脸平静。

二人对视有顷,公子卬脸上现出一笑:“你可是卫人孙宾,平阳郡守孙操之子?”

“正是在下。”

“为孙将军卸去镣铐!”

狱卒上前欲解,孙宾退后一步,不让。

“孙将军?”

孙宾沉声道:“戴罪之人,不敢卸镣去铐!”

“恕你无罪!”

孙宾一字一顿:“罪就是罪!”

公子卬肃然起敬,起身,揖礼:“在下魏卬见过孙将军!”

孙宾回揖:“戴罪之人见过上将军!”

“是这样,”公子卬说道,“方才魏卬听闻将军涉及一桩重大罪案,初时不敢相信,待确认无疑,急来刑狱,先放将军出狱,其他诸事,待魏卬弄明原委,禀报王上,由王上圣裁!”

“将军好意,戴罪之人心领了。宾既入魏狱,就当听凭魏法处置,敢问上将军释宾,可循魏法?”

“这……”公子卬略现尴尬,看向司刑。

司刑做个苦脸,摇头。

孙宾拱手:“敢问上将军,还有何事?”

公子卬长吸一口气,缓缓嘘出。

“上将军若是无事,戴罪之人告辞了!”孙宾回转身,对狱卒道,“请带罪人回到牢室!”

几个狱卒面面相觑。

公子卬一脸惊讶,沉默少顷,转对司刑吩咐道:“带孙将军回牢室,好生伺候!”

司刑转对狱吏:“听上将军的,好生伺候孙将军!”

几个狱卒带孙宾走去。

走到门口,孙宾顿足,转身,看回来。

公子卬迎前一步。

孙宾凝视他:“上将军,您欠平阳一个道歉!”声音不大却带有深深的谴责,足以令人不寒而栗。

公子卬两手捂脸,良久,松开手,转对孙宾:“魏卬……道歉!”缓缓跪下,朝平阳方向重重叩下三个响头。

三个响头叩完,公子卬并没有起来,两眼仍旧望着平阳方向,昔日平阳之战的场景再一次浮在眼前:

公子卬字字如锤:“凡抗拒者,格杀勿论!”

魏卬朝裴英怒喝:“裴英,你说实话,是不是把平阳的百姓全杀光了?”

裴英的声音:“末将谨遵上将军命令,杀的都是抗拒的人。”

…………

此时此刻,在平阳死难者的见证人面前,公子卬就如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不作任何辩解,朝平阳方向,伏首于地。

司刑及两个狱卒看傻了,面面相觑。

孙宾转身遥望平阳方向,眼中出泪。

孙宾发出一声重重的长叹,缓缓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向囚室。

牢门开启,孙宾走进。两个狱卒锁上牢门,转身走远。

庞涓看过来,一脸疑惑。

孙宾一言不发,在他原来的地方坐下。

牢中恢复静寂。

庞涓问道:“孙兄,他们……怎么你了?”

孙宾一脸平静:“没怎么。”

庞涓惊愕:“难道不是放你走吗?”

“是。”

庞涓急切道:“那你……为何不走呀?”

孙宾语气坚决:“在下不能走。”

“哎呀你……”庞涓忽地起来,头上冒火,“你怎么这般糊涂呢?”

孙宾闭上眼睛。

魏惠王与几个宫人正在后花园里合力拔一株正在开着花的小树。树有胳膊粗细,宫人原要用刀砍的,惠王却坚持力拔。在他们的身后,一片珍贵花草已被全部拔掉,一群宫人与宫女皆在劳作,无不大汗淋漓。

陈轸走过来,看呆了。

毗人凑近魏王:“王上,上大夫来了!”

魏惠王扭头看到陈轸,高兴地扬手:“呵呵呵,是陈轸哪,快来帮忙!”

陈轸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搭上力,将小树连根拔起。

魏惠王拍拍手,察看一下树根,不无感叹道:“唉,老矣,老矣,若是再年轻十年,就这么一棵小树,寡人单手就能拔出了!”

看着一地狼藉,陈轸一脸愕然:“这么漂亮的花草,王上……”

“呵呵呵,再漂亮的花草,总也有看腻的辰光!”

“哦,”陈轸若有所悟,“王上是想换个品类?”

“非也!”

“这……”陈轸看向毗人。

毗人悄声道:“陛下要把这儿辟成菜园,以节约宫用!”

陈轸震惊了:“啊?”

“呵呵呵,”魏惠王笑道,“陈轸哪,你来得好呢,这就教教寡人怎么种菜!”

陈轸不无尴尬道:“臣……”

“呵呵呵,料你也不会!”魏惠王敛住笑,“说吧,你这慌慌急急地进宫,总不会只是来看寡人的热闹吧?”

陈轸拱手:“臣……是有一事奏报!”

魏惠王指向附近一个凉亭:“那儿禀去!”

君臣二人走至凉亭下面,陈轸将孙、庞之事简要禀报一遍。

魏惠王眯眼盯住陈轸:“你能肯定他是孙机的孙子?”

“臣审过了。”

魏惠王捋须,自语道:“奇怪,孙门怎么出个人渣?”

“就臣所知,”陈轸拱手辩道,“孙宾不是人渣!”

“哦?”

“臣在途中巧遇上将军,得知孙宾涉案,上将军二话没说,直奔刑狱。臣追上几步,问他情由,上将军说,孙氏一门皆是忠烈,唯有这么一根独苗,死不得呀!唉,伐卫之战,孙宾血守平阳,再守帝丘,是员虎将,上将军看在眼里,又是惜才之人,实不忍心看他死啊!”

“嗯,卬儿说得是。”魏惠王点头,“他放出孙宾了吗?”

“孙宾不肯出来。”

“哦?”魏惠王奇道,“免他死罪,他难道不愿意吗?”

“那孙宾说,他既然犯了魏国的国法,就当循法处置!”

魏惠王吸一口长气。

“孙宾搅进的是一桩死案,臣……别无良策,只有入宫奏请我王了!”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处置?”

“臣之意,庞涓系累案重犯,罪大恶极,当斩立决!孙宾虽从庞涓,却是从犯,据臣半夜审讯,庞涓全部招供,说人都是他杀的,孙宾未伤一人,不过是做他的仆从而已!”

堂堂平阳郡守居然屈身做一个平民的仆从,魏惠王愈发惊愕了:“仆从?你是说,他做了庞涓的仆从?”

“是哩。”陈轸苦笑一下,“臣也是不解。那庞涓乔装打扮,化名定陶富商龙公子,孙宾想是不知其人身份,受他蒙骗而搅入局中。具体因由,待臣问过孙宾,再奏我王!”

“去吧,”魏惠王摆手,“传旨朱威,孙宾协从不罪,庞涓斩立决!”

“臣遵旨!”

午时,白虎提了个包裹,兴冲冲地推开院门,冲屋里大叫:“绮漪!绮漪!”

绮漪迎出来,静静地看着他。

白虎大步跨进门槛,举起包裹:“你看!”将包裹小心地放在几案上,打开,里面现出绮漪的首饰盒。

白虎指点包裹:“你清点一下,少没?”

绮漪合上,给他个笑。

“点点,要是少了,看我这就去收拾他!”

绮漪又是一笑:“点过了,没少。”

“哈哈哈,谅他也不敢少!”

绮漪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凝视他,有顷,从他的脸上移下,移向他的左手。

绮漪拉过这只手,凝视那只被他斩断、又被医师包扎好的无名指,柔声问道:“它……还疼吗?”

白虎点头。

绮漪嗔怪道:“你……好狠心!”

白虎将她揽在怀里:“绮漪……”

绮漪将他的手导引到她的小腹上,喃声道:“小家伙高兴极了,这在撒泼呢!”

白虎蹲下来,将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倾听有顷,点头:“嗯,我听到了!”

绮漪声音更柔:“听到什么了?”

“听到他说,你个混东西,你个败家子,这一次总算是活明白了!”

“嗯。他还说,阿大,我和娘亲都爱你!”

白虎眼里一酸,缓缓起身:“黄叔呢?”

“黄叔怕我吃不好,说去寻个厨工。”

“太好了。待黄叔回来,请他到吴府一趟,告诉姓吴的,就说我们这个别院不卖了。给他二十一金,多出来的一金就做利息,让他返还字据。还请黄叔转告他,大家都在这个城里混,最好识相点儿!”

绮漪点头:“嗯。”

白虎在绮漪额头印个吻,匆匆出去。

绮漪追前一步:“他大,你这……”

白虎回头,给他个笑:“他娘,不是去元亨楼!”说完大踏步走出。

绮漪倚门目送,眼角盈出喜悦的泪,两手按向腹部,喃声道:“小白起,你看到了吗?你听到了吗?”

安邑刑狱,高墙大院,戒备森严。

白虎大踏步走过来,几个狱卒拦住他。

一名狱尉从后面走出来,上下打量他:“你是……”

白虎递上名帖,拱手:“在下求见司刑大人,烦请禀报!”

狱尉看一眼名帖,将他打量一番:“没想到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白公子呀!”

白虎脸上发涨。

狱尉赔个笑,伸手礼让:“白公子请随我来!”

狱尉引领白虎径至司刑府。

见是白虎到访,司刑急忙迎出,笑眯眯地盯住他。

白虎深揖一礼:“白虎见过司刑大人!”

司刑回揖道:“司刑见过白公子!呵呵呵,白公子,今天什么风呀,竟然把公子您给刮来了!”

白虎表情尴尬:“在下……”欲言又止。

“公子有话,但讲无妨!”

“在下……在下此来,是想看看那套狱卒服还在否。”

“狱卒服?”司刑拍拍脑袋,“哦哦哦,在下想起来了,白公子问的可是上次穿过的那套服饰?”

“正是。”

司刑摇头:“不在了。”

白虎急切问道:“它……哪儿去了?”

“不瞒公子,因见公子嫌弃,在下就赏给别人了!甭看它是粗布服,安邑城中,不知有多少人梦中也想穿它呢!”

白虎大失所望:“这……”

“公子怎么问起这个来?”

白虎面色涨红,长叹道:“唉,大人有所不知,昨日之事,恍如梦中,今日梦醒,在下有意洗心革面,跟从大人做个狱卒,不想却……”苦笑一声,摇头。

司刑似吃一惊:“哦?”盯住白虎又看几眼,“公子只为此事而来?”

“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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